第027章 懲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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龍小雪也不等姜秋霜問, 就竹筒倒豆子似的，挨著說了：“前天最後一場比試，我記得那個師兄實力一般來著, 誰知道他之前出宗門歷練得了機緣，比之前厲害了好幾成。我一時輕敵，受的傷到現在還沒好全。
另外一個你剛剛也看到了。鬼知道宗門怎麽想起來關心靈獸的情況，我被罰了幾十塊靈石，好說歹說降到八塊靈石。”
姜秋霜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麽好，想到自己的目的, 試探著提議：“得到進雛鷹秘境的機會, 是喜，該賀；被罰靈石，是愁，可以借酒消愁？我之前釀的百果蜜酒，不僅靈氣充足, 還有療傷的功效, 只是後勁略足了些。”
龍小雪大手一揮，豪爽地道：“怕什麽？喝！”
想她龍小雪穿到這個世界不到五年，不僅把原主那可憐的練氣三層修為拉扯到練氣八層, 還拿下了進雛鷹秘境的名額, 不值得慶祝嗎？
很快, 龍小雪有些心虛地問：“會不會一醉好幾天, 錯過雛鷹秘境？”
姜秋霜看龍小雪從豪氣沖天瞬間變得可憐兮兮，噗嗤一笑：“哪有那麽嚴重？你要是明天還不醒，我就把你拖去丹峰, 請丹峰的師姐師妹們給你煉制最難吃的解酒丹。”
龍小雪一巴掌拍在姜秋霜肩膀, 沖著姜秋霜豎起大拇指：“姐妹, 夠意思！”
姜秋霜輕哼一聲：“我可記仇了，小師叔說你之前說我是’短命鬼’。”
龍小雪渾身一僵，支支吾吾道：“你修煉又不努力，要是一直都是練氣期，對我這種遲早飛升的修士來說，可不就是壽命略短了些嗎？”
姜秋霜輕哼一聲，自顧自走進龍小雪的小院，在院子邊上一個簡陋的石桌前坐下。
龍小雪跟個小媳婦似地跟在後面。
龍小雪的識海裏，系統也在咆哮：“之前就提醒過宿主，讓你註意點，收斂點，現在好了，人家正主上門來找茬了。要本系統看，查靈獸生活情況的事，保不齊就是姜秋霜那個小師叔幹的！”
“不用你提醒，我知道。”龍小雪沒好氣地回系統，“你當我眼瞎，看不出厲無鞅有多護著姜秋霜？”
知道是知道，龍小雪心裏還是忐忑。尤其是看到石桌前少女認真擺上白瓷盤，在白瓷盤上放上肉幹、堅果……
龍小雪忐忑地坐下，低聲道：“對不起。”
姜秋霜盯著龍小雪，看龍小雪都快要哭出來，才噗嗤一聲笑了。
“放心啦，我知道那時候我們不熟，你不知道我真正為人，才口無顧忌的。”姜秋霜說著，把倒滿酒的白瓷杯遞給龍小雪，又給自己倒了一杯，“喝了這杯酒，過往不究？”
龍小雪重重點頭，接過酒仰頭一飲而盡：“我懷疑，我這次被罰靈石，就是你那小師叔幹的！”
“那我再喝一杯，給你賠罪？”姜秋霜提議。
龍小雪砸吧砸吧嘴，狠狠點頭：“好！”
姜秋霜喝了，龍小雪也爽快地陪喝。
“霜霜，你這麽好的姑娘，只是活得悠閑了點，不求上進了點，怎麽就那麽命苦呢？”龍小雪說著，還用遺憾惋惜的眼神盯著姜秋霜看。
姜秋霜看著龍小雪已經帶著迷醉的眼神，心中生出幾分愧疚。可是想想每次修真界大變時隕落的天之驕子們，姜秋霜的心漸漸硬了起來。
不管龍小雪為什麽覺得她命苦，她都要試探出一二。
“我怎麽就命苦了？乾元宗上下誰不羨慕我的好日子？”姜秋霜驕傲地道。
“你那好日子，還能過幾年？”龍小雪正要繼續往下說，突然尖叫一聲，跌坐在地上，雙手下意識抱住頭，臉上五官都快擠成一團。
姜秋霜嚇了一跳：“小雪，你怎麽了？”
龍小雪擡頭，唇角溢出絲絲血痕，卻還堅定地搖搖頭，表示自己沒事。
姜秋霜怎麽可能覺得龍小雪沒事，連忙拿出一個瓷瓶，倒出一粒丹藥往龍小雪嘴裏塞。
龍小雪嘴巴咬得死緊，一邊搖頭，一邊質問識海中的系統：“怎麽回事？”
系統冷冰冰道：“宿主，酒醒了？醒了就想想契約系統時的註意事項。這次只是小懲大誡。如有下次，直接抹殺。”
龍小雪雖然頭疼欲裂，還是嘲諷道：“怎麽，救其他炮灰人物就不算逆襲了？”
“他們要是抓住機遇，成功逆襲，算他們本事。但是宿主不能告訴他人劇情、不能透露你穿書者的身份、和系統的存在。違者抹殺。”炮灰系統警告。
“知道了，我不會再犯。”龍小雪識趣地保證。
又過了一會兒，龍小雪緩緩坐起來，酒也醒得差不多。
看著正一臉擔憂盯著自己看的姜秋霜，龍小雪輕笑著拿過姜秋霜手裏的丹藥，抹了抹唇邊的血痕：“這點血就是嘴皮子破了。不過用了這丹藥，我之前受的傷應該也能好些，我就不跟你客氣了。”
姜秋霜看著龍小雪的臉色，眉頭輕蹙：“你確定你沒事了？”
龍小雪笑著頷首：“剛剛不過是老毛病罷了。”
修士哪來的那麽多老毛病？姜秋霜隨便聽聽也就算了。龍小雪想怎麽說怎麽說，她該怎麽信就怎麽信。
只是剛剛龍小雪的樣子是真的嚇到了姜秋霜，姜秋霜一時間也不敢多打聽，把面前的肉幹往龍小雪面前推了推：“都是妖獸肉做的，靈氣豐富，味道也好。”
龍小雪笑著點頭，拿起一根肉幹，邊吃邊絮叨：“要我說啊，你也真該好好修煉。你看看你姐那修煉速度，再看看你的，別等你姐還沒飛升呢，你就先壽終正寢了。要知道一個人往前走太孤單了。”
“好啊，你才好點就調侃我！”姜秋霜忿忿擡頭，就見龍小雪朝她調皮地眨了眨眼睛。
“你要是能有你姐姐六分本事，我也不敢說你呀。”龍小雪說完，挑釁地沖著識海中的系統冷哼一聲。
姜秋霜蔫蔫地低下頭，胡亂往嘴裏塞了一根肉幹，恍惚覺得香辣適中的肉幹也沒了昔日的美味。
之前的話題不能說，兩人便就著美酒美食說起去雛鷹秘境的打算。
龍小雪一提起這個，就有點打不住。按照之前的盤算，龍小雪覺得堪堪夠用。可最後一場她損失慘重啊！為了贏最後一場，龍小雪不僅多花了兩張攻擊符、一張防禦符，事後還吃了好幾顆品質不錯的療傷丹。
最後龍小雪一算，贏那一場多得的靈石，還不夠買額外支出的療傷丹。
姜秋霜見龍小雪傷心得真心實意，也知道外門弟子不易，提議道：“我不管丹藥還是符箓都準備得多，不如我分你一些？”
龍小雪見姜秋霜就要拿東西出來，連忙阻止：“不了、不了，你送我我不能收，你賣我我也沒那麽多靈石買。”
“我以為我們是朋友。”姜秋霜氣鼓鼓地道。
“那也要分清楚。”龍小雪指著石桌上的東西，“這些我接受了就接受了，可丹藥符箓這些不行。你要是真想給我的話，等進秘境吧？如果我們遇到，你用丹藥符箓雇傭我？”
姜秋霜無奈：“好吧，按你說的來。”
龍小雪看著姜秋霜，傻傻一笑。姜秋霜搖搖頭，跟著也笑了起來。
兩個人都喝得有點多，醉倒在桌邊一時也無人知曉。
天色越來越晚，姜秋雨修煉一個大周天，隱隱感覺不對，最後還是尋了墨羽鷹，才把醉鬼似的姜秋霜帶回劍峰。
陽光穿過破舊的窗戶，落在床上。床上一身灰衣的少女懵懂睜開眼睛，看著房頂，片刻後呆住。她昨晚不是跟姜秋霜喝酒嗎？什麽時候回床上的？
系統語氣覆雜：“別想了，你沒夢游，是姜秋雨把你抱回床上的。”
龍小雪雙頰微紅：“她呀，我看書的時候就知道了，她雖然冷冰冰的，看似無情，卻是最重情的那個。”
“任務不做了？氣運不要了？”系統反問。
“當然要！”龍小雪堅定道，“我要一直走下去！”
“那就好，不想幹了早點說，本系統好找下一任宿主。”系統說完，沈入龍小雪的識海中。
龍小雪揉了揉腦袋，一天後就要啟程去千流河，多用掉的符箓丹藥還是得找補回來。
姜秋霜也不得閑。龍小雪雖然只說了只言片語，姜秋霜卻想了很多。
詩雲：一將功成萬骨枯。
這句話放在修真界也適用。每次修真界出亂子時，英雄輩出，可能笑到最後的又有幾人？即便是贏家，背後也堆了屍山血海。
姜秋霜想，在龍小雪的認知裏，她姐應該是贏家，只是贏了又如何？只身一人，親故皆不再，又有幾分樂趣？
啪地一聲響，姜秋霜腦門一痛，可憐兮兮地看著對面的姜秋雨。
姜秋雨心中一軟，可想到宗門外的風雨，還是硬起了心腸。
“好好聽，別胡思亂想。”姜秋雨故作嚴肅地盯著姜秋霜。
姜秋霜乖巧地坐在蒲團上，繼續聽姜秋雨叮囑外出時需要註意的地方。姜秋霜不知道將來成功飛升的姐姐開不開心，但是她知道此時爹娘俱全、還有她這個貼心妹妹的姐姐肯定是開心的。
那她就活久一點吧，盡量讓姐姐讓爹娘可以無憂無慮地飛升。看看，貼心小棉襖就是她姜秋霜這樣的吧。
一道宗門，把危險阻擋在外。
乾元宗的山門處，仿佛騰空巨龍一般懸停在半空的巨船落下階梯。乾元宗各峰弟子在長輩的看護下，一個接著一個踏上臺階，準備前往千流河，進入他們此生遇到的第一個大秘境。
承興真君看著躍躍欲試的弟子們，對身旁出自七峰的元嬰修士叮囑：“諸位多用心啊，都是乾元宗的好苗子！”
承彥真君揉了揉耳朵：“承興師兄，這些你說過幾百次的話師弟我倒是記在心上了。師兄您可別忘了我之前的叮囑。師兄被你安排了任務、師兄那大徒弟也領命外出了、現在我也要離宗護著那些小崽子……”
承興真君苦笑：“放心放心，我和昭睿一起盯著劍峰，必不讓他們鬧出事來。”
承彥真君略略滿意：“要是劍峰出事，我和師兄可是要請老祖宗們做主的！”
承興真君連連附和。別說老祖宗，就承淩和承彥兩個祖宗就夠他受的。
得了承興真君的保證，承彥心緒稍安，見弟子們都已上船，承彥朝眾人一拱手：“諸位師兄師弟，承彥先行一步。”
承彥說完，踩著劍光從眾人眼前消失。
另外六人也跟承興真君告辭，登上乾元宗的七星蟠龍船。所有人歸位，蟠龍船騰空而起，沖破雲霄，南下而去。
有宗門長輩駕駛飛行法器，船上的乾元宗弟子們可就安心多了。有抓緊時間養精蓄銳的、有狂補雛鷹秘境資料的、還有聯絡著一起闖秘境的。
姜秋霜屬於正在抓緊時間狂補雛鷹秘境資料那一波。補完玉簡上的記錄，還得抓緊時間問有疑惑的地方。
千流河中段，也是大大小小河流匯聚之處的平野上，聳立著一座不知歲月的古城——千合城。
華麗威嚴的龍形飛行法器在千合城外停下，引得早就到了千合城的修士一陣騷動。
比如前幾日和師父一起到千合城的朱九星，被師伯安慰了兩日，就把自己在乾元宗鬧的笑話全拋在了腦後，這會兒又開始喜滋滋地跟師兄林溪打聽。
“師兄，你說姜秋霜會不會進雛鷹秘境？”朱九星繞著林溪轉，還帶著幾分稚氣的臉上滿是好奇。
林溪指著遠處依稀可見的七星蟠龍船：“乾元宗的修士到了，你自己去看。”
朱九星不高興地撅著嘴：“我要跟師伯說，師兄你又欺負我。”
林溪揉了揉眉心，之前師父做得過了，師伯便好生安慰了小師弟，沒想到小師弟別的沒學會，倒是先學會把尾巴翹天上去了。
“進不進雛鷹秘境，在姜秋霜自己。”林溪隨口道，“她若是想進，她姐姐姜秋雨還能分不出名額給她？”
“雛鷹秘境既不怎麽危險，又資源豐富，怎麽可能有人不想進？”朱九星十分篤定，待看見城門口走進來的一行人，頓時高興道，“我就說，沒人不想進雛鷹秘境！”
林溪聞言，看向城門口的方向，一眼就看見乾元宗劍峰那對雙生姐妹花，姐姐清冷、妹妹鮮活。
同樣看到的，除了和林溪在同一酒樓的其他勢力修士，還有附近茶館酒肆裏的修士。
“師姐，秋雨仙子的妹妹真的跟她長得一模一樣，可是別人又不會把她們認錯，真有意思。”一個女修激動地跟身邊的同伴分享，卻沒發現同伴臉上閃過一抹不自然的神情。
“是啊，可太讓人意外、太有意思了。”被叫做師姐的女修怔怔地看著乾元宗眾人走遠，心神一片恍惚。
一道道打量探究的視線落在身上，乾元宗弟子毫不在意，只跟著引路的修士，一路進入乾元宗在千合城的道館。
道館內，有九個分院，分屬於乾元宗七峰和客院、處理雜務的正院。
一進入劍峰所在的院子，眾人就有些擔憂地看向姜秋霜。
“雙雙，剛剛被盯著打量，有沒有什麽不習慣？”姜秋雨眉頭輕蹙，擔憂地看著姜秋霜。
姜秋雨早就被各種眼神打量習慣了，剛剛進城那陣仗只算一般，畢竟更惡意的打量，姜秋雨也不是沒遇到過。
姜秋霜輕輕搖頭：“就是感覺有好多人好奇我啊。”
兩輩子加起來四十來歲的人了，哪會被看幾眼就不自在？
“天驕榜魁首的妹妹，還是雙生妹妹，能不好奇嗎？”葉軒笑著調侃，“說不定還有人想跟你比劃比劃。”
姜秋霜連忙搖頭：“那還是算了吧，我這點本事，可別給爹爹丟人了。”
“雙雙才不丟人。”姜秋雨不讚同地看著姜秋霜，“你比你以為的厲害多了。”
“兩位師叔，你們是要繼續互誇，還是出去逛逛？”半敞的門扉探進一顆腦袋。
姜秋雨和姜秋霜對視一眼，看向龍小雪：“雛鷹秘境開啟在即，今天不出去逛的話，後面更沒時間。”
“那就出去走走吧。”姜秋霜笑瞇瞇道，“正好我也想看看能不能遇到一些有意思的人。”
之前進城時姜秋霜沒感覺有對她惡意很大的人，這次再出去走走，探探虛實，免得進雛鷹秘境後才發現到處都是敵人。
修士的家當都在儲物法器裏，這會兒姜秋霜和姜秋雨只認了認分到的房間，就和龍小雪一起離開乾元宗道館。
依靠雛鷹秘境，千合城很是繁華。尤其最近雛鷹秘境開啟在即，不管是得到名額的修士，還是想渾水摸魚的修士，都擠擠攘攘地進了千合城。千合城也就更繁華擁擠。
龍小雪看著一間間擠滿人的鋪子，撇撇嘴道：“我真該讓娟姐把她的東西留給我，我拿來千合城處理。人流量這麽大，肯定能賣個好價錢。”
姜秋霜被逗得笑出聲：“你有多少時間守攤子？萬一秘境開啟，東西還沒處理完怎麽辦？”
“進秘境賣高價。”龍小雪斬釘截鐵。
“你真是鉆錢眼裏去了。”姜秋霜搖搖頭。
“我們去那邊鋪子裏看看？”姜秋雨指著不遠處一個還算安靜的鋪子。
姜秋霜和龍小雪都不想去擁擠的鋪子人擠人，紛紛點頭應和。
等一行人進了鋪子，才知道為什麽這個鋪子冷清，因為鋪子裏都是些花裏胡哨，不實用的東西。龍小雪看了看就沒興趣了。
“師姐，就是這邊的鋪子，裏面的首飾好看，就是品階太低，我們買幾樣回去請煉器師照著做吧。”女修的聲音歡快，眨眼間進了小小的鋪子。
進了鋪子，女修才發現鋪子裏有人。女修的目光好奇地在姜秋雨和姜秋霜之間徘徊，片刻後出聲招呼：“秋雨道友、秋霜道友。我是慶陽宗的鐘萱，這是我師姐莫冰妍。”
“你怎麽知道我是秋霜？”姜秋霜好奇地看著鐘萱，“難道你之前見過我姐？”
鐘萱笑瞇瞇道：“傳聞中的秋雨仙子清清冷冷，肯定不像你這樣好奇心重又愛笑。”
姜秋霜氣哼哼地偏過頭，看起鋪子裏賣相極佳的珠釵狀法器。
掌櫃見有女修對店裏的法器感興趣，連忙介紹：“這些法器都是從輔修煉器的散修那裏收來的，品階雖然低了些，可樣式沒得說。最適合仙子們平時裝扮用。”
掌櫃知道來店裏這些女修，都是要進雛鷹秘境的佼佼之輩，便又推薦起其他的來。
“還有這些，品階雖低，卻是暗器，傷人於無形。仙子們盡可以拿一件防身用。”
白皙纖細的手指拂過被掌櫃拿出來的法器，姜秋霜疑惑地看向掌櫃：“掌櫃可有記錄這些法器來自何人？”
掌櫃一楞，搖搖頭：“這些法器的來處，我也就記下來個七七八八。我們小門小鋪的，能收到合心意的法器就算好的了，哪裏還敢對煉器師提要求？”
姜秋霜見狀，也不再多問，看向鐘萱和莫冰妍：“兩位可有看中的？若是讓我先挑，兩位怕是就沒有能看上眼的了。”
慶陽宗和乾元宗相距不遠，鐘萱聽乾元宗修士說過姜秋霜的輝煌事跡，聞言當即不客氣地道：“我們先挑！”
鐘萱說著，拉了一把莫冰妍：“師姐，咱們快挑。”
莫冰妍抿著唇，隨意挑了幾件，眼尾餘光下意識瞥向姜秋雨，卻見姜秋雨親昵地戳了戳姜秋霜臉頰。莫冰妍手一顫，拿在手裏的一件法器又落回錦盒中。
心思本就不在這些法器上的莫冰妍也沒管，把手上的法器結了賬收起來，就讓到一邊。
姜秋霜出手果然豪橫，幾個錦盒裏還算不錯的法器全被她挑走了。
付完靈石，姜秋霜擡頭看見錯愕看著她的鐘萱，笑著道：“都挺有意思的，我就收下了。”
“幸好沒讓你先選。”鐘萱喃喃。
姜秋霜朝著鐘萱一笑，跟姜秋雨和龍小雪離開。只是臨近雛鷹秘境開啟，千合城裏不管丹藥還是符箓都比平常貴些，龍小雪看了一圈，直嚷嚷還沒在屋裏修煉有意思。
姜秋霜收了一些靈植，也沒覺得有什麽好買的，一行人興致缺缺地回了乾元宗道館。
等到了自己地盤，龍小雪才把自己忍了一路的疑問問出口：“霜霜，你買那麽多法器幹什麽？那種低階法器，你也用不上吧？”
“那些法器設計很有意思，我打算拿給器峰的師兄師姐們看看，能不能琢磨點東西出來。”姜秋霜興致勃勃地期待，“要是真有成果，我的宗門貢獻又能長一截。”
龍小雪看得連連搖頭。她攢宗門貢獻換靈石，別人拿靈石換宗門貢獻，這就是差距。
“對了，我記得慶陽宗掌教姓莫？”姜秋霜自忖消息還算靈通，就是有點不敢相信自己親眼所見，“我記得之前聽法峰的師姐師妹們說，莫掌教的女兒挺張揚的？今天怎麽看著不像？難道莫掌教的女兒不叫莫冰妍？”
龍小雪也皺了皺眉：“莫掌教的女兒確實是叫莫冰妍，但是跟今天我們看到的那位好像不大像吧。”
龍小雪也有些混亂。難道是她這個穿書者不小心揮了下翅膀，連隔壁宗大小姐的性子一起改了？
龍小雪實在想不通，幹脆就不想了。
“算了，跟我們又沒關系，覺得不對不來往就是。”龍小雪十分光棍，反正她的時間只夠她修煉做任務用，壓根沒時間交際。
“小雪說得是，既然覺得她有問題，在雛鷹秘境遇到就警醒些。”姜秋雨著重盯著姜秋霜，她的妹妹什麽都好，就是總覺得世上沒壞人這點讓人頭疼。
姜秋霜有點心虛，還是迎上姜秋雨的目光：“姐姐放心，我知道輕重。在秘境裏，我肯定只相信你。”
姜秋霜一說完，龍小雪就看見姜秋雨神色一柔，好似渾身寒意盡散，透出絲絲溫暖氣息。
與此同時，龍小雪還看見不遠處，微微抿著唇的厲無鞅。龍小雪不安地扯了扯姜秋霜的衣袖。龍小雪也不知道為何，厲無鞅這個原著裏都沒出現過的角色，總讓她心慌。
姜秋霜衣袖被扯，看向龍小雪，小小聲安撫：“我也會相信你。”
龍小雪被姜秋霜安撫，心裏反而越來越慌，連忙朝姜秋霜使眼色。
姜秋霜疑惑，回頭看去，就看見玄衣的厲無鞅緩步而來。按照道館院子的大小，和厲無鞅的速度算，她剛剛討好賣乖的話，被厲無鞅聽了個全。
姜秋霜心裏羞窘不安，面上還能靠一直以來的厚臉皮撐住。
“小師叔。”姜秋霜十分乖巧地打招呼。
龍小雪看看厲無鞅，又看看姜秋雨，湊在姜秋霜耳邊低語：“你還是別太信我。如果遇到危險，我們兩個只能活一個，那我肯定不會讓你。”
龍小雪說完，溜之大吉。這種修羅場，她龍小雪可受不了。
身處修羅場中心的姜秋霜眼睜睜看著戰友溜走，雙手縮在衣袖，捏著袖擺：“乾元峰的弟子們都安頓好了？”
厲無鞅低低輕笑：“已經安頓好了。有那動作快的，都出去逛過一圈。只是千合城的東西比宗門貴太多，他們大部分沒買什麽。”
姜秋雨清冷地問：“小師叔，這次雛鷹秘境的開啟時間可有準信？”
厲無鞅幽幽看了姜秋雨一眼，如實道：“就在明日卯初。雙雙要是有還沒準備好的，得抓緊時間了。”
姜秋雨不客氣地道：“放心，我會幫雙雙檢查一遍。”
厲無鞅隨意地點點頭，看著姜秋霜：“雙雙，進了秘境最重要的一點是護好自己。秘境裏，人不一定比妖獸安全。”
姜秋霜乖乖點頭，鄭重承諾：“小師叔放心，我一定小心謹慎，一進秘境先給自己拍張高階防禦符。”
厲無鞅心神微松：“雙雙可要記得自己說的話。”
姜秋霜堅定地看著厲無鞅。她身上法寶丹藥符箓無數，平時運氣也算不得太差，總不至於秘境結束還不能和朋友們匯合吧。
“好，我相信你。”厲無鞅說著，將一枚玉符塞進姜秋霜手裏，轉身離開。
姜秋雨看著厲無鞅離開的背影，眉頭微皺，看向姜秋霜：“雙雙，你和厲無鞅是不是有事瞞著我？”
姜秋霜想了想，輕輕搖頭：“應該沒有吧？”
“那厲無鞅剛剛說話怎麽奇奇怪怪的？”姜秋雨沈吟片刻，蹙眉開口，“就好像一不註意，就要和你天人永隔似的。”
“這個啊，是小師叔想多了吧？”姜秋霜撓撓頭，“我以前本來就沒怎麽出宗門歷練，他又聽到有人說我是短命鬼，這次我進秘境，小師叔就過於擔心了。”
姜秋雨的註意力卻全在短命鬼三個字上。
“誰咒你是短命鬼了？”姜秋雨冷聲道。
“姐，事情都解決了，小師叔還幫我報仇了呢。”姜秋霜推著姜秋雨回院子，嘴裏不在意道，“要是現在修真界的情況不好轉，誰都可能變成短命鬼，何況是還沒築基的我？”
姜秋雨想到最近修真界的亂象，不得不認可姜秋霜的話是對的。往昔修真界最亂的時候，各大宗門內部都混進了魔修，那時整個修真界就沒有一處真正安全。
姜秋雨一邊看姜秋霜準備的東西，一邊輕聲道：“我們不會讓修真界變得混亂不堪。”
姜秋霜信任地點點頭。
之前整理儲物手鐲和儲物袋的時候，姜秋霜就已經把給同門們準備的那一份送了出去。畢竟每次大家外出回宗門，都會給她帶禮物，她自然不能讓朋友們吃虧不是？
此時姜秋霜儲物手鐲和儲物袋裏裝著的，都是姜秋霜慣用的東西，還有秘境裏能用的東西。
姜秋雨檢查完，戳了戳姜秋霜額頭：“不愧是乾元宗上上下下的心肝寶貝，考慮得就是周全。”
姜秋霜揉了揉額頭，擡頭雙眼亮晶晶地看著姜秋雨：“姐姐不也放心多了？”
姜秋雨狠狠揉了揉姜秋霜的頭發：“去休息吧，進了秘境短時間內不會有安心休息的機會。”
姜秋霜應了一聲，送姜秋雨出門之後，躺下開始休息。
晝夜交替之時，初露的晨光與星光交相輝映。蜿蜒曲折的一條條河流泛著清淺水光。河流兩岸，擠著密密匝匝的人影。
承彥全神戒備，決不允許任何可疑之人靠近乾元宗的小輩。
天幕灑下的星輝與晨光越來越濃、地面騰起的水光越來越高。直至星輝與晨光在天邊凝聚成一扇光彩奪目的大門，門內隱約透出鳥語花香；地上的水光騰起，搭在門上，形成長長的階梯。
與此同時，穩坐中央的乾元宗上空，七星陣成；北域劍宗四把巨劍豎起、威風赫赫；就連一向超脫凡塵的西域伏燚寺上空，也浮起大大的金缽……
在各大勢力的威嚇之下，一個個不過築基練氣的弟子踏上臺階，快速進入那一扇門。
姜秋霜看著一個個快速從身邊經過的人影，咬著唇加速跟上。這臺階在姜秋霜眼中，完全由水靈氣凝結而成。此時她不僅要爬臺階，還得努力控制著，不讓水靈氣一窩蜂往她體內擠。姜秋霜感覺自己才爬了幾步，額頭、後背就快要被冷汗浸濕。
偏偏那麽多人一起上臺階，她爬了幾個臺階後，目之所及只有水靈氣，完全看不到其他人的身影。
一步兩步三步……姜秋霜終於看到那扇璀璨奪目的大門，連爬帶摔地擠進門裏。
與此同時，姜秋霜果斷拿出一枚最高階的水系防禦符拍在身上，才順著疲憊感，安心躺平。不管了，雛鷹秘境一呆就是幾十年，她躺一時半會兒沒關系。最重要的是先把體內滯留那些水靈氣給消化了。
就姜秋霜躺在地上的這會兒，又有修士出現。
看見地上躺著一個人，修士四處探查一番，漸漸靠近姜秋霜，見地上的姜秋霜穿著乾元宗弟子服，修士踟躕片刻，心中一橫，手中尖刺猛地紮向姜秋霜。
姜秋霜身上猛地騰起一道水光，迎上修士那一刺，修士倒飛出去，在對面的山壁上砸出一個深深的人形凹痕。修士一懵，抹掉唇邊的血跡，掙紮著脫離凹痕。
等修士重獲自由，身後已經堆起一堆大大小小的石塊。修士不信邪，腳尖在地上一點，輕盈落在姜秋霜附近。這次修士沒有莽撞，試探著用手中菱刺輕輕戳向姜秋霜。
一層柔韌的水膜完全包裹著姜秋霜，修士力氣越大，水膜反擊力度越大。
修士看了一眼姜秋霜手腕處不小心露出一點的儲物手鐲，呸了一聲，罵罵咧咧離開。他最討厭大宗門弟子！一個個本事沒多少，全靠長輩賜下的法寶逞能。
正在緊急消化靈氣的姜秋霜對外部並非沒有感知，只是沒有消化完的水靈氣在她體內撒嬌，到處亂蹭，她短時間甚至無法坐起來。
幸好她下意識用了水系防禦符，以她周圍的水靈氣，在她消化完水靈氣前，誰都別想破防。
可是就這麽一會兒時間，姜秋霜已經深深了解到乾元宗外的修真界有多冷漠、多殘忍。這一片出現了十來個修士，不是想殺人奪寶、就是對她的情況漠不關心。
唯一停下來關註她的，竟然是不遠處樹枝上那對不知名靈雀。
明亮的天色漸漸變暗，姜秋霜體內的靈氣終於運轉如常。只是她依然不敢撤掉身上的防禦，只是拿出一捧墨羽鷹很喜歡的小零食，放在一塊長滿綠苔的石塊上，對一直好奇打量她的靈雀道：“秘境外的小零嘴，給你們嘗嘗鮮。”
姜秋霜說完，不再打量那些靈雀，而是四處打量起來。她正在一個壺狀崖底，兩邊皆是懸崖，她可以往前、可以往後、也可以往上。就是不知道她那朵胖乎乎的白雲，能不能從頭頂那個壺口擠出去？
作者有話說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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另外一個你剛剛也看到了。鬼知道宗門怎麽想起來關心靈獸的情況，我被罰了幾十塊靈石，好說歹說降到八塊靈石。”
姜秋霜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麽好，想到自己的目的, 試探著提議：“得到進雛鷹秘境的機會, 是喜，該賀；被罰靈石，是愁，可以借酒消愁？我之前釀的百果蜜酒，不僅靈氣充足, 還有療傷的功效, 只是後勁略足了些。”
龍小雪大手一揮，豪爽地道：“怕什麽？喝！”
想她龍小雪穿到這個世界不到五年，不僅把原主那可憐的練氣三層修為拉扯到練氣八層, 還拿下了進雛鷹秘境的名額, 不值得慶祝嗎？
很快, 龍小雪有些心虛地問：“會不會一醉好幾天, 錯過雛鷹秘境？”
姜秋霜看龍小雪從豪氣沖天瞬間變得可憐兮兮，噗嗤一笑：“哪有那麽嚴重？你要是明天還不醒，我就把你拖去丹峰, 請丹峰的師姐師妹們給你煉制最難吃的解酒丹。”
龍小雪一巴掌拍在姜秋霜肩膀, 沖著姜秋霜豎起大拇指：“姐妹, 夠意思！”
姜秋霜輕哼一聲：“我可記仇了，小師叔說你之前說我是’短命鬼’。”
龍小雪渾身一僵，支支吾吾道：“你修煉又不努力，要是一直都是練氣期，對我這種遲早飛升的修士來說，可不就是壽命略短了些嗎？”
姜秋霜輕哼一聲，自顧自走進龍小雪的小院，在院子邊上一個簡陋的石桌前坐下。
龍小雪跟個小媳婦似地跟在後面。
龍小雪的識海裏，系統也在咆哮：“之前就提醒過宿主，讓你註意點，收斂點，現在好了，人家正主上門來找茬了。要本系統看，查靈獸生活情況的事，保不齊就是姜秋霜那個小師叔幹的！”
“不用你提醒，我知道。”龍小雪沒好氣地回系統，“你當我眼瞎，看不出厲無鞅有多護著姜秋霜？”
知道是知道，龍小雪心裏還是忐忑。尤其是看到石桌前少女認真擺上白瓷盤，在白瓷盤上放上肉幹、堅果……
龍小雪忐忑地坐下，低聲道：“對不起。”
姜秋霜盯著龍小雪，看龍小雪都快要哭出來，才噗嗤一聲笑了。
“放心啦，我知道那時候我們不熟，你不知道我真正為人，才口無顧忌的。”姜秋霜說著，把倒滿酒的白瓷杯遞給龍小雪，又給自己倒了一杯，“喝了這杯酒，過往不究？”
龍小雪重重點頭，接過酒仰頭一飲而盡：“我懷疑，我這次被罰靈石，就是你那小師叔幹的！”
“那我再喝一杯，給你賠罪？”姜秋霜提議。
龍小雪砸吧砸吧嘴，狠狠點頭：“好！”
姜秋霜喝了，龍小雪也爽快地陪喝。
“霜霜，你這麽好的姑娘，只是活得悠閑了點，不求上進了點，怎麽就那麽命苦呢？”龍小雪說著，還用遺憾惋惜的眼神盯著姜秋霜看。
姜秋霜看著龍小雪已經帶著迷醉的眼神，心中生出幾分愧疚。可是想想每次修真界大變時隕落的天之驕子們，姜秋霜的心漸漸硬了起來。
不管龍小雪為什麽覺得她命苦，她都要試探出一二。
“我怎麽就命苦了？乾元宗上下誰不羨慕我的好日子？”姜秋霜驕傲地道。
“你那好日子，還能過幾年？”龍小雪正要繼續往下說，突然尖叫一聲，跌坐在地上，雙手下意識抱住頭，臉上五官都快擠成一團。
姜秋霜嚇了一跳：“小雪，你怎麽了？”
龍小雪擡頭，唇角溢出絲絲血痕，卻還堅定地搖搖頭，表示自己沒事。
姜秋霜怎麽可能覺得龍小雪沒事，連忙拿出一個瓷瓶，倒出一粒丹藥往龍小雪嘴裏塞。
龍小雪嘴巴咬得死緊，一邊搖頭，一邊質問識海中的系統：“怎麽回事？”
系統冷冰冰道：“宿主，酒醒了？醒了就想想契約系統時的註意事項。這次只是小懲大誡。如有下次，直接抹殺。”
龍小雪雖然頭疼欲裂，還是嘲諷道：“怎麽，救其他炮灰人物就不算逆襲了？”
“他們要是抓住機遇，成功逆襲，算他們本事。但是宿主不能告訴他人劇情、不能透露你穿書者的身份、和系統的存在。違者抹殺。”炮灰系統警告。
“知道了，我不會再犯。”龍小雪識趣地保證。
又過了一會兒，龍小雪緩緩坐起來，酒也醒得差不多。
看著正一臉擔憂盯著自己看的姜秋霜，龍小雪輕笑著拿過姜秋霜手裏的丹藥，抹了抹唇邊的血痕：“這點血就是嘴皮子破了。不過用了這丹藥，我之前受的傷應該也能好些，我就不跟你客氣了。”
姜秋霜看著龍小雪的臉色，眉頭輕蹙：“你確定你沒事了？”
龍小雪笑著頷首：“剛剛不過是老毛病罷了。”
修士哪來的那麽多老毛病？姜秋霜隨便聽聽也就算了。龍小雪想怎麽說怎麽說，她該怎麽信就怎麽信。
只是剛剛龍小雪的樣子是真的嚇到了姜秋霜，姜秋霜一時間也不敢多打聽，把面前的肉幹往龍小雪面前推了推：“都是妖獸肉做的，靈氣豐富，味道也好。”
龍小雪笑著點頭，拿起一根肉幹，邊吃邊絮叨：“要我說啊，你也真該好好修煉。你看看你姐那修煉速度，再看看你的，別等你姐還沒飛升呢，你就先壽終正寢了。要知道一個人往前走太孤單了。”
“好啊，你才好點就調侃我！”姜秋霜忿忿擡頭，就見龍小雪朝她調皮地眨了眨眼睛。
“你要是能有你姐姐六分本事，我也不敢說你呀。”龍小雪說完，挑釁地沖著識海中的系統冷哼一聲。
姜秋霜蔫蔫地低下頭，胡亂往嘴裏塞了一根肉幹，恍惚覺得香辣適中的肉幹也沒了昔日的美味。
之前的話題不能說，兩人便就著美酒美食說起去雛鷹秘境的打算。
龍小雪一提起這個，就有點打不住。按照之前的盤算，龍小雪覺得堪堪夠用。可最後一場她損失慘重啊！為了贏最後一場，龍小雪不僅多花了兩張攻擊符、一張防禦符，事後還吃了好幾顆品質不錯的療傷丹。
最後龍小雪一算，贏那一場多得的靈石，還不夠買額外支出的療傷丹。
姜秋霜見龍小雪傷心得真心實意，也知道外門弟子不易，提議道：“我不管丹藥還是符箓都準備得多，不如我分你一些？”
龍小雪見姜秋霜就要拿東西出來，連忙阻止：“不了、不了，你送我我不能收，你賣我我也沒那麽多靈石買。”
“我以為我們是朋友。”姜秋霜氣鼓鼓地道。
“那也要分清楚。”龍小雪指著石桌上的東西，“這些我接受了就接受了，可丹藥符箓這些不行。你要是真想給我的話，等進秘境吧？如果我們遇到，你用丹藥符箓雇傭我？”
姜秋霜無奈：“好吧，按你說的來。”
龍小雪看著姜秋霜，傻傻一笑。姜秋霜搖搖頭，跟著也笑了起來。
兩個人都喝得有點多，醉倒在桌邊一時也無人知曉。
天色越來越晚，姜秋雨修煉一個大周天，隱隱感覺不對，最後還是尋了墨羽鷹，才把醉鬼似的姜秋霜帶回劍峰。
陽光穿過破舊的窗戶，落在床上。床上一身灰衣的少女懵懂睜開眼睛，看著房頂，片刻後呆住。她昨晚不是跟姜秋霜喝酒嗎？什麽時候回床上的？
系統語氣覆雜：“別想了，你沒夢游，是姜秋雨把你抱回床上的。”
龍小雪雙頰微紅：“她呀，我看書的時候就知道了，她雖然冷冰冰的，看似無情，卻是最重情的那個。”
“任務不做了？氣運不要了？”系統反問。
“當然要！”龍小雪堅定道，“我要一直走下去！”
“那就好，不想幹了早點說，本系統好找下一任宿主。”系統說完，沈入龍小雪的識海中。
龍小雪揉了揉腦袋，一天後就要啟程去千流河，多用掉的符箓丹藥還是得找補回來。
姜秋霜也不得閑。龍小雪雖然只說了只言片語，姜秋霜卻想了很多。
詩雲：一將功成萬骨枯。
這句話放在修真界也適用。每次修真界出亂子時，英雄輩出，可能笑到最後的又有幾人？即便是贏家，背後也堆了屍山血海。
姜秋霜想，在龍小雪的認知裏，她姐應該是贏家，只是贏了又如何？只身一人，親故皆不再，又有幾分樂趣？
啪地一聲響，姜秋霜腦門一痛，可憐兮兮地看著對面的姜秋雨。
姜秋雨心中一軟，可想到宗門外的風雨，還是硬起了心腸。
“好好聽，別胡思亂想。”姜秋雨故作嚴肅地盯著姜秋霜。
姜秋霜乖巧地坐在蒲團上，繼續聽姜秋雨叮囑外出時需要註意的地方。姜秋霜不知道將來成功飛升的姐姐開不開心，但是她知道此時爹娘俱全、還有她這個貼心妹妹的姐姐肯定是開心的。
那她就活久一點吧，盡量讓姐姐讓爹娘可以無憂無慮地飛升。看看，貼心小棉襖就是她姜秋霜這樣的吧。
一道宗門，把危險阻擋在外。
乾元宗的山門處，仿佛騰空巨龍一般懸停在半空的巨船落下階梯。乾元宗各峰弟子在長輩的看護下，一個接著一個踏上臺階，準備前往千流河，進入他們此生遇到的第一個大秘境。
承興真君看著躍躍欲試的弟子們，對身旁出自七峰的元嬰修士叮囑：“諸位多用心啊，都是乾元宗的好苗子！”
承彥真君揉了揉耳朵：“承興師兄，這些你說過幾百次的話師弟我倒是記在心上了。師兄您可別忘了我之前的叮囑。師兄被你安排了任務、師兄那大徒弟也領命外出了、現在我也要離宗護著那些小崽子……”
承興真君苦笑：“放心放心，我和昭睿一起盯著劍峰，必不讓他們鬧出事來。”
承彥真君略略滿意：“要是劍峰出事，我和師兄可是要請老祖宗們做主的！”
承興真君連連附和。別說老祖宗，就承淩和承彥兩個祖宗就夠他受的。
得了承興真君的保證，承彥心緒稍安，見弟子們都已上船，承彥朝眾人一拱手：“諸位師兄師弟，承彥先行一步。”
承彥說完，踩著劍光從眾人眼前消失。
另外六人也跟承興真君告辭，登上乾元宗的七星蟠龍船。所有人歸位，蟠龍船騰空而起，沖破雲霄，南下而去。
有宗門長輩駕駛飛行法器，船上的乾元宗弟子們可就安心多了。有抓緊時間養精蓄銳的、有狂補雛鷹秘境資料的、還有聯絡著一起闖秘境的。
姜秋霜屬於正在抓緊時間狂補雛鷹秘境資料那一波。補完玉簡上的記錄，還得抓緊時間問有疑惑的地方。
千流河中段，也是大大小小河流匯聚之處的平野上，聳立著一座不知歲月的古城——千合城。
華麗威嚴的龍形飛行法器在千合城外停下，引得早就到了千合城的修士一陣騷動。
比如前幾日和師父一起到千合城的朱九星，被師伯安慰了兩日，就把自己在乾元宗鬧的笑話全拋在了腦後，這會兒又開始喜滋滋地跟師兄林溪打聽。
“師兄，你說姜秋霜會不會進雛鷹秘境？”朱九星繞著林溪轉，還帶著幾分稚氣的臉上滿是好奇。
林溪指著遠處依稀可見的七星蟠龍船：“乾元宗的修士到了，你自己去看。”
朱九星不高興地撅著嘴：“我要跟師伯說，師兄你又欺負我。”
林溪揉了揉眉心，之前師父做得過了，師伯便好生安慰了小師弟，沒想到小師弟別的沒學會，倒是先學會把尾巴翹天上去了。
“進不進雛鷹秘境，在姜秋霜自己。”林溪隨口道，“她若是想進，她姐姐姜秋雨還能分不出名額給她？”
“雛鷹秘境既不怎麽危險，又資源豐富，怎麽可能有人不想進？”朱九星十分篤定，待看見城門口走進來的一行人，頓時高興道，“我就說，沒人不想進雛鷹秘境！”
林溪聞言，看向城門口的方向，一眼就看見乾元宗劍峰那對雙生姐妹花，姐姐清冷、妹妹鮮活。
同樣看到的，除了和林溪在同一酒樓的其他勢力修士，還有附近茶館酒肆裏的修士。
“師姐，秋雨仙子的妹妹真的跟她長得一模一樣，可是別人又不會把她們認錯，真有意思。”一個女修激動地跟身邊的同伴分享，卻沒發現同伴臉上閃過一抹不自然的神情。
“是啊，可太讓人意外、太有意思了。”被叫做師姐的女修怔怔地看著乾元宗眾人走遠，心神一片恍惚。
一道道打量探究的視線落在身上，乾元宗弟子毫不在意，只跟著引路的修士，一路進入乾元宗在千合城的道館。
道館內，有九個分院，分屬於乾元宗七峰和客院、處理雜務的正院。
一進入劍峰所在的院子，眾人就有些擔憂地看向姜秋霜。
“雙雙，剛剛被盯著打量，有沒有什麽不習慣？”姜秋雨眉頭輕蹙，擔憂地看著姜秋霜。
姜秋雨早就被各種眼神打量習慣了，剛剛進城那陣仗只算一般，畢竟更惡意的打量，姜秋雨也不是沒遇到過。
姜秋霜輕輕搖頭：“就是感覺有好多人好奇我啊。”
兩輩子加起來四十來歲的人了，哪會被看幾眼就不自在？
“天驕榜魁首的妹妹，還是雙生妹妹，能不好奇嗎？”葉軒笑著調侃，“說不定還有人想跟你比劃比劃。”
姜秋霜連忙搖頭：“那還是算了吧，我這點本事，可別給爹爹丟人了。”
“雙雙才不丟人。”姜秋雨不讚同地看著姜秋霜，“你比你以為的厲害多了。”
“兩位師叔，你們是要繼續互誇，還是出去逛逛？”半敞的門扉探進一顆腦袋。
姜秋雨和姜秋霜對視一眼，看向龍小雪：“雛鷹秘境開啟在即，今天不出去逛的話，後面更沒時間。”
“那就出去走走吧。”姜秋霜笑瞇瞇道，“正好我也想看看能不能遇到一些有意思的人。”
之前進城時姜秋霜沒感覺有對她惡意很大的人，這次再出去走走，探探虛實，免得進雛鷹秘境後才發現到處都是敵人。
修士的家當都在儲物法器裏，這會兒姜秋霜和姜秋雨只認了認分到的房間，就和龍小雪一起離開乾元宗道館。
依靠雛鷹秘境，千合城很是繁華。尤其最近雛鷹秘境開啟在即，不管是得到名額的修士，還是想渾水摸魚的修士，都擠擠攘攘地進了千合城。千合城也就更繁華擁擠。
龍小雪看著一間間擠滿人的鋪子，撇撇嘴道：“我真該讓娟姐把她的東西留給我，我拿來千合城處理。人流量這麽大，肯定能賣個好價錢。”
姜秋霜被逗得笑出聲：“你有多少時間守攤子？萬一秘境開啟，東西還沒處理完怎麽辦？”
“進秘境賣高價。”龍小雪斬釘截鐵。
“你真是鉆錢眼裏去了。”姜秋霜搖搖頭。
“我們去那邊鋪子裏看看？”姜秋雨指著不遠處一個還算安靜的鋪子。
姜秋霜和龍小雪都不想去擁擠的鋪子人擠人，紛紛點頭應和。
等一行人進了鋪子，才知道為什麽這個鋪子冷清，因為鋪子裏都是些花裏胡哨，不實用的東西。龍小雪看了看就沒興趣了。
“師姐，就是這邊的鋪子，裏面的首飾好看，就是品階太低，我們買幾樣回去請煉器師照著做吧。”女修的聲音歡快，眨眼間進了小小的鋪子。
進了鋪子，女修才發現鋪子裏有人。女修的目光好奇地在姜秋雨和姜秋霜之間徘徊，片刻後出聲招呼：“秋雨道友、秋霜道友。我是慶陽宗的鐘萱，這是我師姐莫冰妍。”
“你怎麽知道我是秋霜？”姜秋霜好奇地看著鐘萱，“難道你之前見過我姐？”
鐘萱笑瞇瞇道：“傳聞中的秋雨仙子清清冷冷，肯定不像你這樣好奇心重又愛笑。”
姜秋霜氣哼哼地偏過頭，看起鋪子裏賣相極佳的珠釵狀法器。
掌櫃見有女修對店裏的法器感興趣，連忙介紹：“這些法器都是從輔修煉器的散修那裏收來的，品階雖然低了些，可樣式沒得說。最適合仙子們平時裝扮用。”
掌櫃知道來店裏這些女修，都是要進雛鷹秘境的佼佼之輩，便又推薦起其他的來。
“還有這些，品階雖低，卻是暗器，傷人於無形。仙子們盡可以拿一件防身用。”
白皙纖細的手指拂過被掌櫃拿出來的法器，姜秋霜疑惑地看向掌櫃：“掌櫃可有記錄這些法器來自何人？”
掌櫃一楞，搖搖頭：“這些法器的來處，我也就記下來個七七八八。我們小門小鋪的，能收到合心意的法器就算好的了，哪裏還敢對煉器師提要求？”
姜秋霜見狀，也不再多問，看向鐘萱和莫冰妍：“兩位可有看中的？若是讓我先挑，兩位怕是就沒有能看上眼的了。”
慶陽宗和乾元宗相距不遠，鐘萱聽乾元宗修士說過姜秋霜的輝煌事跡，聞言當即不客氣地道：“我們先挑！”
鐘萱說著，拉了一把莫冰妍：“師姐，咱們快挑。”
莫冰妍抿著唇，隨意挑了幾件，眼尾餘光下意識瞥向姜秋雨，卻見姜秋雨親昵地戳了戳姜秋霜臉頰。莫冰妍手一顫，拿在手裏的一件法器又落回錦盒中。
心思本就不在這些法器上的莫冰妍也沒管，把手上的法器結了賬收起來，就讓到一邊。
姜秋霜出手果然豪橫，幾個錦盒裏還算不錯的法器全被她挑走了。
付完靈石，姜秋霜擡頭看見錯愕看著她的鐘萱，笑著道：“都挺有意思的，我就收下了。”
“幸好沒讓你先選。”鐘萱喃喃。
姜秋霜朝著鐘萱一笑，跟姜秋雨和龍小雪離開。只是臨近雛鷹秘境開啟，千合城裏不管丹藥還是符箓都比平常貴些，龍小雪看了一圈，直嚷嚷還沒在屋裏修煉有意思。
姜秋霜收了一些靈植，也沒覺得有什麽好買的，一行人興致缺缺地回了乾元宗道館。
等到了自己地盤，龍小雪才把自己忍了一路的疑問問出口：“霜霜，你買那麽多法器幹什麽？那種低階法器，你也用不上吧？”
“那些法器設計很有意思，我打算拿給器峰的師兄師姐們看看，能不能琢磨點東西出來。”姜秋霜興致勃勃地期待，“要是真有成果，我的宗門貢獻又能長一截。”
龍小雪看得連連搖頭。她攢宗門貢獻換靈石，別人拿靈石換宗門貢獻，這就是差距。
“對了，我記得慶陽宗掌教姓莫？”姜秋霜自忖消息還算靈通，就是有點不敢相信自己親眼所見，“我記得之前聽法峰的師姐師妹們說，莫掌教的女兒挺張揚的？今天怎麽看著不像？難道莫掌教的女兒不叫莫冰妍？”
龍小雪也皺了皺眉：“莫掌教的女兒確實是叫莫冰妍，但是跟今天我們看到的那位好像不大像吧。”
龍小雪也有些混亂。難道是她這個穿書者不小心揮了下翅膀，連隔壁宗大小姐的性子一起改了？
龍小雪實在想不通，幹脆就不想了。
“算了，跟我們又沒關系，覺得不對不來往就是。”龍小雪十分光棍，反正她的時間只夠她修煉做任務用，壓根沒時間交際。
“小雪說得是，既然覺得她有問題，在雛鷹秘境遇到就警醒些。”姜秋雨著重盯著姜秋霜，她的妹妹什麽都好，就是總覺得世上沒壞人這點讓人頭疼。
姜秋霜有點心虛，還是迎上姜秋雨的目光：“姐姐放心，我知道輕重。在秘境裏，我肯定只相信你。”
姜秋霜一說完，龍小雪就看見姜秋雨神色一柔，好似渾身寒意盡散，透出絲絲溫暖氣息。
與此同時，龍小雪還看見不遠處，微微抿著唇的厲無鞅。龍小雪不安地扯了扯姜秋霜的衣袖。龍小雪也不知道為何，厲無鞅這個原著裏都沒出現過的角色，總讓她心慌。
姜秋霜衣袖被扯，看向龍小雪，小小聲安撫：“我也會相信你。”
龍小雪被姜秋霜安撫，心裏反而越來越慌，連忙朝姜秋霜使眼色。
姜秋霜疑惑，回頭看去，就看見玄衣的厲無鞅緩步而來。按照道館院子的大小，和厲無鞅的速度算，她剛剛討好賣乖的話，被厲無鞅聽了個全。
姜秋霜心裏羞窘不安，面上還能靠一直以來的厚臉皮撐住。
“小師叔。”姜秋霜十分乖巧地打招呼。
龍小雪看看厲無鞅，又看看姜秋雨，湊在姜秋霜耳邊低語：“你還是別太信我。如果遇到危險，我們兩個只能活一個，那我肯定不會讓你。”
龍小雪說完，溜之大吉。這種修羅場，她龍小雪可受不了。
身處修羅場中心的姜秋霜眼睜睜看著戰友溜走，雙手縮在衣袖，捏著袖擺：“乾元峰的弟子們都安頓好了？”
厲無鞅低低輕笑：“已經安頓好了。有那動作快的，都出去逛過一圈。只是千合城的東西比宗門貴太多，他們大部分沒買什麽。”
姜秋雨清冷地問：“小師叔，這次雛鷹秘境的開啟時間可有準信？”
厲無鞅幽幽看了姜秋雨一眼，如實道：“就在明日卯初。雙雙要是有還沒準備好的，得抓緊時間了。”
姜秋雨不客氣地道：“放心，我會幫雙雙檢查一遍。”
厲無鞅隨意地點點頭，看著姜秋霜：“雙雙，進了秘境最重要的一點是護好自己。秘境裏，人不一定比妖獸安全。”
姜秋霜乖乖點頭，鄭重承諾：“小師叔放心，我一定小心謹慎，一進秘境先給自己拍張高階防禦符。”
厲無鞅心神微松：“雙雙可要記得自己說的話。”
姜秋霜堅定地看著厲無鞅。她身上法寶丹藥符箓無數，平時運氣也算不得太差，總不至於秘境結束還不能和朋友們匯合吧。
“好，我相信你。”厲無鞅說著，將一枚玉符塞進姜秋霜手裏，轉身離開。
姜秋雨看著厲無鞅離開的背影，眉頭微皺，看向姜秋霜：“雙雙，你和厲無鞅是不是有事瞞著我？”
姜秋霜想了想，輕輕搖頭：“應該沒有吧？”
“那厲無鞅剛剛說話怎麽奇奇怪怪的？”姜秋雨沈吟片刻，蹙眉開口，“就好像一不註意，就要和你天人永隔似的。”
“這個啊，是小師叔想多了吧？”姜秋霜撓撓頭，“我以前本來就沒怎麽出宗門歷練，他又聽到有人說我是短命鬼，這次我進秘境，小師叔就過於擔心了。”
姜秋雨的註意力卻全在短命鬼三個字上。
“誰咒你是短命鬼了？”姜秋雨冷聲道。
“姐，事情都解決了，小師叔還幫我報仇了呢。”姜秋霜推著姜秋雨回院子，嘴裏不在意道，“要是現在修真界的情況不好轉，誰都可能變成短命鬼，何況是還沒築基的我？”
姜秋雨想到最近修真界的亂象，不得不認可姜秋霜的話是對的。往昔修真界最亂的時候，各大宗門內部都混進了魔修，那時整個修真界就沒有一處真正安全。
姜秋雨一邊看姜秋霜準備的東西，一邊輕聲道：“我們不會讓修真界變得混亂不堪。”
姜秋霜信任地點點頭。
之前整理儲物手鐲和儲物袋的時候，姜秋霜就已經把給同門們準備的那一份送了出去。畢竟每次大家外出回宗門，都會給她帶禮物，她自然不能讓朋友們吃虧不是？
此時姜秋霜儲物手鐲和儲物袋裏裝著的，都是姜秋霜慣用的東西，還有秘境裏能用的東西。
姜秋雨檢查完，戳了戳姜秋霜額頭：“不愧是乾元宗上上下下的心肝寶貝，考慮得就是周全。”
姜秋霜揉了揉額頭，擡頭雙眼亮晶晶地看著姜秋雨：“姐姐不也放心多了？”
姜秋雨狠狠揉了揉姜秋霜的頭發：“去休息吧，進了秘境短時間內不會有安心休息的機會。”
姜秋霜應了一聲，送姜秋雨出門之後，躺下開始休息。
晝夜交替之時，初露的晨光與星光交相輝映。蜿蜒曲折的一條條河流泛著清淺水光。河流兩岸，擠著密密匝匝的人影。
承彥全神戒備，決不允許任何可疑之人靠近乾元宗的小輩。
天幕灑下的星輝與晨光越來越濃、地面騰起的水光越來越高。直至星輝與晨光在天邊凝聚成一扇光彩奪目的大門，門內隱約透出鳥語花香；地上的水光騰起，搭在門上，形成長長的階梯。
與此同時，穩坐中央的乾元宗上空，七星陣成；北域劍宗四把巨劍豎起、威風赫赫；就連一向超脫凡塵的西域伏燚寺上空，也浮起大大的金缽……
在各大勢力的威嚇之下，一個個不過築基練氣的弟子踏上臺階，快速進入那一扇門。
姜秋霜看著一個個快速從身邊經過的人影，咬著唇加速跟上。這臺階在姜秋霜眼中，完全由水靈氣凝結而成。此時她不僅要爬臺階，還得努力控制著，不讓水靈氣一窩蜂往她體內擠。姜秋霜感覺自己才爬了幾步，額頭、後背就快要被冷汗浸濕。
偏偏那麽多人一起上臺階，她爬了幾個臺階後，目之所及只有水靈氣，完全看不到其他人的身影。
一步兩步三步……姜秋霜終於看到那扇璀璨奪目的大門，連爬帶摔地擠進門裏。
與此同時，姜秋霜果斷拿出一枚最高階的水系防禦符拍在身上，才順著疲憊感，安心躺平。不管了，雛鷹秘境一呆就是幾十年，她躺一時半會兒沒關系。最重要的是先把體內滯留那些水靈氣給消化了。
就姜秋霜躺在地上的這會兒，又有修士出現。
看見地上躺著一個人，修士四處探查一番，漸漸靠近姜秋霜，見地上的姜秋霜穿著乾元宗弟子服，修士踟躕片刻，心中一橫，手中尖刺猛地紮向姜秋霜。
姜秋霜身上猛地騰起一道水光，迎上修士那一刺，修士倒飛出去，在對面的山壁上砸出一個深深的人形凹痕。修士一懵，抹掉唇邊的血跡，掙紮著脫離凹痕。
等修士重獲自由，身後已經堆起一堆大大小小的石塊。修士不信邪，腳尖在地上一點，輕盈落在姜秋霜附近。這次修士沒有莽撞，試探著用手中菱刺輕輕戳向姜秋霜。
一層柔韌的水膜完全包裹著姜秋霜，修士力氣越大，水膜反擊力度越大。
修士看了一眼姜秋霜手腕處不小心露出一點的儲物手鐲，呸了一聲，罵罵咧咧離開。他最討厭大宗門弟子！一個個本事沒多少，全靠長輩賜下的法寶逞能。
正在緊急消化靈氣的姜秋霜對外部並非沒有感知，只是沒有消化完的水靈氣在她體內撒嬌，到處亂蹭，她短時間甚至無法坐起來。
幸好她下意識用了水系防禦符，以她周圍的水靈氣，在她消化完水靈氣前，誰都別想破防。
可是就這麽一會兒時間，姜秋霜已經深深了解到乾元宗外的修真界有多冷漠、多殘忍。這一片出現了十來個修士，不是想殺人奪寶、就是對她的情況漠不關心。
唯一停下來關註她的，竟然是不遠處樹枝上那對不知名靈雀。
明亮的天色漸漸變暗，姜秋霜體內的靈氣終於運轉如常。只是她依然不敢撤掉身上的防禦，只是拿出一捧墨羽鷹很喜歡的小零食，放在一塊長滿綠苔的石塊上，對一直好奇打量她的靈雀道：“秘境外的小零嘴，給你們嘗嘗鮮。”
姜秋霜說完，不再打量那些靈雀，而是四處打量起來。她正在一個壺狀崖底，兩邊皆是懸崖，她可以往前、可以往後、也可以往上。就是不知道她那朵胖乎乎的白雲，能不能從頭頂那個壺口擠出去？
作者有話說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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